生命雖永恆, 愛情卻已冷冷消逝
馬克羅普洛斯事件 Vĕc Makropulos
前言
楊納柴克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熱愛鄉土,是以一生皆以布魯諾為事業重心,又致力於地方歌謠採集,同時又愛自然音律,如此之人,想必該是溫文儒雅,性情中人。然而,從其歌劇取材觀之,此人行為怪異,年歲越大越奇,創造力越高,卻也益發顯露其至情至性的一面。
楊納柴克最後十年,以女性為主題,連寫了三部歌劇,都跟卡蜜拉· 史朵斯洛娃(Kamila Strösslova)有密切關聯。《卡嘉· 卡芭諾娃》中,楊納柴克希望卡蜜拉能像卡嘉一般,投入自己懷抱中,這是個幻想。在《狡猾的小狐狸》中,多少影射卡蜜拉太過冷靜,也感嘆自己高興的投入,卻沒有好的結果。在這部《馬克羅普洛斯事件》中,楊納柴克一方面將卡蜜拉的美及好描述的無以倫比,另一方面又指責她冷酷無情,情緒發洩的成分減小了,數落不是的成分增多了。這位卡蜜拉雖然沒給于老人足夠的慰藉,卻激發出老人最旺盛的生命力及創造力。理查· 史特勞斯晚期的作品,常被人譏為「老調重彈」;威爾第到晚年孵了許久,才出現《法斯塔夫(Falstaff )》這部作品。楊納柴克算得上異數,非但晚年產量豐富,取材大膽,表現手法也屢見新意,大概是成名的晚,又在感情上受挫吧。
創作 的過程
《馬克羅普洛斯事件》是捷克劇作家查珮克(Karel Čapek)的作品。查珮克是少數在兩次大戰問享有國際聲望的捷克劇作家之一,他的作品不少是屬於「科幻」作品,我們目前經常使用的英文字「Robot (機器人)」,就是查珮克創造的單字,可見其作品之影響力。查珮克的作品早在一九二○ 年便在英國受到好評,「馬」劇是在一九二二年底上演的,這是一部描述「長生」之術的作品,論點是生命長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知其長短且知如何善用。同時間,蕭伯納在英國推出「Back to Methuselah 」,論點是如果生命能再長些,將有助於智慧的增長。因而,查珮克的「馬」劇被認為有回應蕭伯納之意圖,但查珮克自認為構思已久,並無意反駁蕭大文豪。
楊納柴克是在該劇上演三週後欣賞此劇的演出,當下他並沒採取明顯的舉動,在他稍後寫給卡蜜拉的信中,楊納柴克提到自己的感想是:「我們因為知道生命不長而快樂,我們因而知道如何善用每一分鐘,並且正確的使用它。」次年初,楊納柴克向查珮克提出使用劇本的請求,查珮克開始是感到有些突兀,自認對音樂所知無幾,甚至於不認為「馬」劇適合改編成音樂形態出現。但他並不排斥楊納柴克的請求,甚至許可楊納柴克自行套用這個長命不死的故事模式,「畢竟它不是我的專利」。
稍後,卻傳來「馬」劇版權的問題,原因是查珮克早將版權交給一家美國出版商了,於是楊納柴克遲遲未動手,甚至他的出版商布拉德都已推薦另一部作品了。但楊納柴克一如以往的不死心,因為他已愛上這部劇本,特別是劇中描述的這位337 歲的美麗女人。一直拖到一九二三年九月,查珮克去函告知版權限制未規範到捷克文版,楊納柴克這才開工。查珮克知道自己對音樂不通,索性告訴楊納柴克「我授權給你可以自由更動本文」。楊納柴克當然毫不客氣的裁剪起來,但仍保持其一貫的原則― 只修不改;而且通常都是刪減人物,更動結局,使得他的歌劇都不超過一個半小時的長度。
查珮克的原著是很哲學的,特別是當長生的秘密被揭開時,展開了一段段冗長的生命哲學大辯論,每位劇中人都對生命長短及生命意義提出見解。楊納柴克依舊如往常般,避開這樣的探究,他只做「事實陳述」,如同在《狡猾的小孤狸》中,他讓「該死的人,在該死的時候死」,絕不刻意製造效果。於是,這些哲學論調沒了,馬蒂(Marty 劇中女主角)最後也沒望著燃燒的長生秘方大笑,而是― 死了!
查珮克宣稱自己的這部作品是「喜劇」!因為他說明了有七十年的生涯是值得高興。晚期的楊納柴克不喜歡快樂的結局,因此,卡嘉無奈的自殺了,小狐狸悶不吭氣的被射殺了,在此馬蒂也形容枯槁的削弱。楊納柴克晚年甫享有聲譽,理應是趨於樂觀,似乎不然,難道都是查珮克的因素嗎?《馬》劇中,馬蒂的衰弱,是否可以引申為楊納柴克對這段異情的最後看法呢?
特徵與演出
《馬克羅普洛斯事件》是楊納柴克至目前為止,最沒旋律的一部作品,它大部分都是對話,而且都是順應劇情急速發展的對話,作品中沒有男女間的情愛重唱,因為.馬蒂根本不在乎愛情了。同時,這部作品雖然也是三幕,卻沒再分景,除了有一首最長的序曲外,沒有過場的間奏,因為這一部彷若偵探小說抽絲剝繭的劇本,光要交待劇情就屬不易,刻意的再去穿插無助益的詠嘆調及過門,不如直接以音樂來烘托劇情的發展,這使得原本無味的對話式劇情,變得生氣活現,形成以音樂為主體的形態,也使得查珮克的劇本成功的轉成了音樂性的歌劇。
楊納柴克曾認為《馬》劇是他最具戲劇性的作品,馬蒂是位熱情放盡後的「冰山美人」,三百年來,如行屍走肉的冗長生命,為了表現其他人相對短暫的生命,楊納柴克給予每個人的主題也多是短小且零散,唯有克莉斯塔(Krista ,一位奮發向上的年輕女歌者),因仍有著「愛」,而被賦予較特殊的待遇。《卡嘉· 卡芭諾娃》是從被刺傷的心靈所發出的哀怨,因此它的音樂給人深刻的心靈震憾,它是如此的直入人心,是楊納柴克「最歌劇的歌劇」。《馬》劇綜合了古今,從一件歷史懸案,到錯綜複雜的情網交織,以及一段不可思議的故事,因此楊納柴克使用了他最犀利不和諧的語句。因此,《卡嘉》及《馬》劇最終雖然都以平和的結束生命收場,《馬》劇的音樂卻是更顫慄的。《馬克羅普洛斯事件Vĕc Makropulos》的英譯名稱「The Makropulos Affair」並非十分恰當。Vĕc 的意思是「事物(thing ) 」, Makropulos 可拆成兩部分,makro 是英文macro (大、長的形容詞), pulos 是希臘文「誰的兒子(son of)」的意思。意譯就成了「長生之子的事」,當然不是如此。因此,依故事的情節,有人譯成「馬克羅普洛斯的秘密」,也有人因為故事一直圍繞著尋找一份文件,而譯成「馬克羅普洛斯文件」,意思最為明確。楊納柴克於一九二三年十一月正式著手寫作,一九二五年二月完成初稿,照例,他都會再做一次修改。因此,直到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十二日才正式完成。
他一度想將此劇送往美國費城參加國際歌劇比賽,但他懷疑是否有內定人選,譬如馬斯康尼(Mascagni ) ,加上不願匆忙行事而放棄。本劇首演仍在布魯諾,由於音樂較以往複雜,楊納柴克一度以為樂團暫停排練了。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十八日,在紐曼的指揮下,完成首演,獲得極大的成功,楊納柴克迫不及待的告訴卡蜜拉,「他們說這是我最偉大的作品,但我仍可以做得更好!」劇作家查珮克也參加了首演,他非常興奮,「他做的比我所能想像到的還要好上百倍!」在布拉格的歐斯特齊爾(Otaka Ostrčil )先前便請楊納柴克准他演出,但楊納柴克堅持要他一併演出《夏兒卡(Sárka)》,拖到一九二八年三月一日終於在布拉格演出,但《夏兒卡》仍被擱置。同年八月十二日,楊納柴克突然去世,《馬》劇成了他親眼所見上演的最後一部作品。
第一幕律師事務所內
序曲的情緒緊張,帶有顫慄的味道,楊納柴克安排一支小樂團在幕後演出,製造出長遠的感覺,但非悠揚的那類型,而是兩個時代行將相撞的衝擊。威特克( Vitek )是大律師柯勒那提( Kolenaty )的助手,他正在處理葛瑞果( Gregor) 與普魯斯( Prus )家族長達百年的財產繼承權訴訟案件,似乎已要做最後判決了。苦主葛瑞果前來詢問勝算如何? 但柯大律師尚未到。葛瑞果必須贏此官司,否則只有舉槍自盡,如他老爸一般,因為早已債台高築了。
克莉斯塔,威特克之女,一位勤奮向上的女歌手,進來後直稱「馬蒂實在太驚人了!」艾米里雅· 馬蒂(Emilia Marty)的完美,讓克莉斯塔幾乎無法再唱下去。兩位大男人只是覺得她形容的太過火了。
柯勒那提跟著一位女人一起到來,克莉斯塔驚叫:天啊!是馬蒂。馬蒂是前來詢問葛瑞果的案件進展。馬蒂看到葛瑞果,只是叫他一併留下來聽,葛瑞果卻已著迷。馬蒂問柯勒那提是否為此案之律師,並問老普魯斯(Ferdinand Joseph Prus)是否已死?早在一世紀前就死了!「我怎麼不知道呢?」馬蒂的驚訝令柯律師感到不解,原來馬蒂是見到報紙上登出此案將做最後判決才來的。馬蒂反客為主的請律師先將事件說明一下:一八二○ 年,普魯斯這塊地是屬於Ferdinand Prus 的,但他在一八二七年因腦膜炎去世,沒有子嗣,也沒留下遺囑,家產由他的侄兒Emerich Prus-Zabrzezinski 取得。但死者的表哥Szephazy 卻宣稱,應由Ferdinand Karel Gregor 取得才是。這位Gregor 還是小孩,他在Theresianum 長大,老普魯斯曾親自向當地政府指稱,這小孩未來將繼承他的財產。但是Emerich Prus 以沒有任何書面文件為由,拒絕承認,這就是關鍵所在。
在律師說明案情時,馬蒂似乎對此事瞭若指掌。老普魯斯死前只說遺產交由「Herr Mach Gregor 」,語焉不詳,無法查證。馬蒂突然說Ferdie ( Ferdinand Karel Gregor)就是老普魯斯的兒子!律師感到奇怪,那母親是誰呢?她叫做艾莉安(Ellian MacGregor ),皇室歌手。那為何她兄子沒姓MacGregor ?因為Ferdie 從不知他母親。因此,目前就是缺書面資料佐證葛瑞果家族才是合法繼承人。馬蒂突然說在老普魯斯家中,有一置放各年代紀念的櫃子,在一八一六年的那櫃子內,置有艾莉安跟老普魯斯的信件,其中有此證明文件。律師怎會相信呢?那住宅現由敵對家佔有,如何去拿?況且妳是如何知道的呢?葛瑞果相信她,並強迫柯大律師去取該文件,否則他立即換人,且真的拿起電話就撥另一個事務所,柯律師只好答應去找。
葛瑞果必定是被馬蒂迷住了,所以才無懼的相信她,馬蒂只是覺得可笑,這位「小男孩」傻得可愛。葛瑞果急著表示自己的愛意,馬蒂終於利用她的美麗,道出她此行的真正目的:「把那份希臘文文件給我!」葛瑞果那知道那份文件,馬蒂開始著急了,老葛瑞果應該把它交給你了!會不會落在普魯斯家中,正當她要衝出去時,柯律師回來了。
「我真的找到了,十分抱歉。」柯律師找到了老普魯斯的密封信函,普魯斯也跟了來。馬蒂急著問那份希臘文文件,普魯斯似乎掌握到另一個可以反敗為勝的契機,那份文件仍留在宅中。但普魯斯突然提出另一項疑點:「如何證明這位Ferdinand 就是Ferdinand Gregor ?」.馬蒂為了順利取得那文件,聲稱可以找到證據,柯大律師真不敢相信馬蒂會能證明此事,精神恍惚的葛瑞果撥電話找另一位律師,另請高明吧!
第二幕謝幕後的舞台
打掃清潔的女工向技工說,她從未見過如此熱烈的謝幕,足足五十次!她感動的流淚。普魯斯前來訪馬蒂,女工請他一旁稍候,你已是第五位訪客了。克莉斯塔帶著楊芮克(Janek,普魯斯之子)到來,克莉斯塔被馬蒂的表演鎮懾住了,她自以為如果想要達到馬蒂的境界,必須終止一切雜念,包含他們之間的愛情,因為要像馬蒂,是不能有「愛」的。楊芮克無法忍受。馬蒂突然出現,普魯斯也站了出來,楊芮克嚇得想溜掉,被老爸叫住。馬蒂知道楊芮克是普魯斯的兒子後,突然靈機一動,把楊芮克叫了過去,問他些家常話,楊芮克癡呆的不斷回答「是!是!」,又被她迷住了,唉!一群只重外表又善變的男人。
葛瑞果與威特克也來了,還帶了花束及珠寶盒,馬蒂像母親似的責怪葛瑞果沒錢還裝闊,收了珠寶盒,卻給他一筆錢,要他收下,「否則要擰你的耳朵!」葛瑞果還真乖乖的收下。馬蒂轉問威特克:我今晚唱得如何?好極了,如同Strada 般!「你聽過Strada 唱嗎?她聲音像老鼠般吱吱叫!Corrona,她像嘴裡含了個李子似的!Agujari ,她只是隻可憐的鵝!」威特克不解的問,「她不是死了快一百年了嗎?」,「還有更糟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克莉斯塔有點受不了馬蒂的自大,葛瑞果也覺得馬蒂太損人了。正當克莉斯塔及楊芮克牽著手離去時,馬蒂又調侃他們是否「玩」過了,反正遲早的事嘛!其實馬蒂只是因為看過也愛過太多次了,愛情的事,她早已麻木不仁了。突然一位老頭兒帶了一束花進來,「哦哦哦!」個不停,他叫霍克(Hauk ) ,他指著馬蒂說在一八七○ 年時,我愛上一位長得跟妳一模樣的人。馬蒂也不避諱的跟他唱和,兩人重複了五十年前的甜言蜜語,尤根妮雅(Eugenia ,霍克如此稱呼馬蒂)先將他支走。威特克出奇不意的拿出一張劇照請馬蒂簽名,說是要送給女兒的,馬蒂毫不在意的簽了,然後請大家都離開。只有普魯斯留下來,他問馬蒂為何知道他家的事如此詳細?當他提到還看了其他Ellian MacGregor 寫的信時,馬蒂嚇了一跳,普魯斯提到一些十分肉麻露骨的情愛字句,竟出自一位年輕女子手中,此女必非善類。普魯斯如私家偵探般的解讀信件,「這些信都只署名E . M .,可能是Ellian MacGregor 也可以是Emilian Marty,而最有可能是Elina Makropulos !」馬蒂顯得有些緊張了,你還知道什麼?「遺書中指的Ferdinand ,在查證出生證明後,是一八一六年生,全名為Ferdinand Makropulos ,私生子,父不詳,母親為Elina Makropulos」, 如是,已說明葛瑞果要敗訴了,除非Makropulos 家族的人能證明父親為誰。馬蒂自信有辦法提出證明,普魯斯得意的轉身就走,馬蒂叫住他,「那封信要賣我多少錢?」普魯斯不屑的離去。
葛瑞果又來了,他強烈的表達對馬蒂的愛,愛到想生吞活剝她,愛到可為她赴湯蹈火,但馬蒂只是冷冷的哄他冷靜,同時她也開始感到前段愛情所遺留下來的不幸結果,她對愛已全然無感覺了,甚至當葛瑞果向她求愛時,她已呼呼大睡了,他只好離去。換楊芮克來了,馬蒂想利用他,「去幫我拿你父親屋內的一封信好嗎?」楊芮克被她迷住了,竟然答應,卻被父親普魯斯逮住了,把他趕走。馬蒂想跟普魯斯來個交易,也正是普魯斯去了又回的意圖,於是他回去取信了。
第三幕在旅館房間內
馬蒂與普魯斯的交易完成了,馬蒂以她的美麗與肉體換取那份希臘文文件。普魯斯突然覺得自己被愚弄了,馬蒂毫無情感,他卻為此一時之快而偷竊了不再屬於他的文件。女僕勿忙進來通知普魯斯,他家的僕人有急事外找,普魯斯驚覺竟被發現行蹤,但還是出去。女僕一面替馬蒂梳頭,一方面又替普魯斯緊張,因她見那僕役神色慌張,必有大事發生了。果不其然,楊芮克自殺了,他已愛上馬蒂,卻又發現自己的父親也對馬蒂有所貪念,因此自戕。馬蒂卻若無事般繼續梳理頭髮,看多了!普魯斯氣急敗壞的離開,與霍克撞個滿懷。
霍克興奮的帶著家當,拋家棄妻的要跟他的尤根妮雅一起到西班牙共敘前緣,馬蒂見目的已達到,便欣然的欲與他同往,卻在門口遇見了大批人馬。柯大律師叫她別走,拿出她為克莉斯塔簽名的照片,指稱此簽名與一八三六年的文件簽名完全一致,證明那封證明信件根本是偽造的,馬蒂懶得辯解,反身欲取出手槍衝出重圍,被葛瑞果制止,葛瑞果請她想想楊芮克吧!馬蒂較在意葛瑞果的反應,告訴他,待她著裝及用餐後再說分明,轉身入內室。眾人開始翻她的行李,發現一堆文件、紀念品,上面都有E . M..的簽名,有Ellian MacGregor,有Eugenia Montez,也有Eliria Makropulos,完全一致的簽名,柯大律師及眾人全糊塗了,趕緊去叫馬蒂出來。
馬蒂手握酒杯酒瓶,已微醉,柯律師問她:「妳叫什麼名字?」「艾莉娜· 馬克羅普洛斯」「那裡人?」「克略特(Crete )」「幾時生?」「一五七五年,337 歲了!J 「父親何人?」「 Hieronymos Makropulos ,國王魯道夫二世的貼身醫師。」柯大律師昏了。
普魯斯問她:「妳是Josef Prus 的情婦Elina Makropulos 的親戚嗎?」「不,那正是我!」換葛瑞果問:「那Ellian MacGregor 呢?」「也是我,所以我是你的曾曾曾祖母!Ferdinand Gregor 正是我的兒子!」普魯斯問她是如何知道那封證明信函的內容?「因為Josef 在密封前,先給我看了!」,那為何沒將此信交給Ferdinand Gregor 呢?「我為何要管我的下一代呢?」是啊!她真正的下一代在那裡呢?
「Josef Prus 是我真正喜愛的人,所以將那份希臘文件交給他。」這是一份長生的藥單,Josef 想調製此藥不得,便將它放入那份證明文件中,他知道馬蒂會回來拿的,這正是馬蒂回來的主要目的。馬蒂開始說她的故事:魯道夫二世年老時,命她父親製造一種長生藥,當藥備妥後,國王怕有問題,命他叫他的女兒先用,結果她一服用便昏死了過去,國王於是下令收押她父觀,一週後,她醒來,見情形不妙,偷溜走了,國王根本活不到他目睹此藥的效力。三百年了,期間只曾將配方給Josef (可見馬蒂是真愛他的!)。
柯大律師仍認為馬蒂是在編故事,但他們發現馬蒂正在迅速衰退時,才相信這是真的!「你們都在此,一如你們都不曾在此,你們只是物體及影子!」「死亡,分離,都是一樣的。生命不應如此漫長… … 對你們而言,每件事都有意義,都有價值,你們是被祝福的一群… … 克莉斯塔,妳知道嗎?不論妳唱或沈默,都無益。好也不快樂,壞也不快樂,天堂或地獄都不快樂。」「那妳為何至此?是這個秘密嗎?」馬蒂將此配方交給克莉斯塔:「我偷了妳的男人,妳很美麗,妳將成名,妳將有艾莉安· 馬蒂的聲音,拿去吧!」眾人齊叫不可!克莉斯塔轉身將此配方投入火焰中,馬蒂扭曲著身體望著它在火焰中化去!
錄音介紹
這部歌劇的錄音,目前可找到的仍只有馬克拉斯爵士為Decca 錄製的一系列楊納柴克歌劇(CD 編號430 372-2 )。仍由傑出的瑞典女高音蘇德斯隆(Elisabeth Söderstrom )擔任馬蒂一角,在詮釋這類性格激烈,內外交結的角色上,蘇德斯隆絕對是投入,且刻骨銘心的。其他角色都是配角,普魯斯是由Vaclav Vitek 擔任,這是個沈穩的角色。葛瑞果由Peter Dvorsky擔任,他經常出現在這一系列的錄音中,這角色是個不成熟、心浮氣燥的男高音,Dvorsky 時常令人覺得太成熟了。馬克拉斯仍維持一貫高雅精緻又不失激烈衝擊的特性,令人讚佩。
去年到舊金山時,當地的歌劇院正要上演本劇,並由馬克拉斯擔任指揮,可是我先買了舊金山交響樂團的票了,只得放棄,而改看了一部製作演唱俱差的《杜蘭朵公主》,甚是可惜。不過,卻在劇院邊的唱片行遇到馬克拉斯為樂迷簽名,忍痛買了這套《馬克羅普洛斯事件》的CD (很貴的!)讓他簽名,還問他是否會到台灣,他很和藹的說:[ Maybe , but who knows!」只是他現在無常任指揮之樂團,看來機會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