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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站德勒斯登

八點檔肥皂劇

  

就是不信邪, 就是自以為是, 拿自己的老婆開玩笑, 現實生活中無膽去做的, 乾脆用演的, Strauss原文意為駝鳥”, , 果真如此

 

間奏曲(Intermezzo

 

在前幾篇的介紹中,一再出現史特勞斯與霍夫曼斯塔爾的爭執。霸氣凌人的史特勞斯,老是修改及羞辱霍夫曼斯塔爾的劇情,就在他們進行《沒有影子的女人》這部最富哲思的歌劇時,史特勞斯要求一部「完全現代的,人物是絕對真實的喜劇」。霍夫曼斯塔爾認為自己根本無法如他所願,便推薦巴爾(Hermann Bahr)給他,討論的結果,巴爾認為史特勞斯乾脆自己寫算了,於是史特勞斯就自己寫了這部自傳意味很濃的《間奏曲》。史特勞斯自認為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工作,不靠霍夫曼斯塔爾也行,而且他正在找另一位合作者。霍夫曼斯塔爾則一再告知史特勞斯此劇的缺失,正在於對文字的交待不清。

史特勞斯在此做了一項嚐試,他試著將對話與音樂分離,「經過細心及持續的修飾,交響樂的成分被降到只是個提示,即使是隨意的律動,也不妨礙聲樂部份,所以自然的對話,可以一字一句的解讀。至於人物的情緒變化,則大多透過稍長的管絃樂間奏代表。」因此,本劇少有動人的詠嘆調,而其間奏竟多達十二處!每一處間奏都代表一次情緒或情境的轉變。

在稍後的《阿拉貝拉》中,甚至其後的作品,都脫離不了「對話式」的歌劇型態。這種變化產生的因素,可能有:(1) 史特勞斯是位力求創新的人,因此在音樂上無法突破,便從整體的架構進行調整;(2) 他很喜愛戲劇,故不欲音樂奪走所有光芒。這點可從他愛上萊恩哈特的柏林小劇院上推測;(3) 他中霍夫曼斯塔爾的毒太深了,儘管不滿意,但霍氏的文學素養,使他體認文字的重要;(4) 最差的推測,是種商業上迎合觀眾的行為,只是想讓觀眾容易看懂聽懂。各位以為如何呢?

這部《間奏曲》可以說是史特勞斯本人的實際生活經驗, 而且或多或少,有些像是對他婚姻生活的反諷,在現實生活中得不到的滿足,只有藉戲劇來達成。在《昆特蘭》中,昆特蘭是史特勞斯本人的影射,他是一位欲以音樂啟百代之衰的勇士,弗萊赫德是瑞特的影射,他是昆特蘭的尊師,但昆特蘭最後並沒接受弗萊赫德的規勸,就如同史特勞斯背棄華格納的哲思般。在《間奏曲》中,人物是直接的,活生生的引用,也許正因為太個人化,太煽情了,以致於此劇並不頂受歡迎。本劇是在一九二四年於德勒斯登首演,故事雖然以他老婆為對象,主角可不是由寶玲擔任的。

第一幕

故事的男主人是宮廷樂團指揮羅伯特· 史托哈(Robert Storch)。他經年累月在外奔波演出,其妻克麗斯汀娜(Christine)迭有怨言,卻又不願隨夫四處奔跑。該日早晨,史托哈又要前往維也納,照例又是一陣爭吵,老公早已對老婆的嘮叨麻木了,不大搭理她。送老公出門後,又跟女僕安娜(Anna)耍嘴皮子,安娜比較站在男主人這邊。克麗斯汀娜實在無法相信,她愛他比他愛她還深!

不久,有朋友打電話邀請她去滑雪,在滑雪時,不慎撞到年輕的盧梅爾男爵(Baron Lummer ),相問之下,知道他是好友之子,便邀他回家。克麗斯汀娜激盧梅爾一起去參加舞會,而魯梅爾也極力的討好她。克麗斯汀娜特別為盧梅爾租了間房子供他住。

克麗斯汀娜寫信給老公,告知她與盧梅爾的交往,信中特別提到,總算有人不再視她只是大指揮家的賢內助而已!克麗斯汀娜勸盧梅爾趕緊去深造,這位不很上進的青年拐彎抹角的想要向夫人挪筆錢去「遊學」,夫人則說等老公回來再說,他可是位「好的、善心的、慷慨的人」。盧梅爾不太敢相信,夫人還是請他先回了。

盧梅爾在住所內頗不甘心,此刻他女友瑞姬(Resi)跑來找他,他怕人說話,支開她。為加快獲得金援,書信一封向夫人索借。夫人面對盧梅爾一千馬克的需索不悅,冷冷的接待著他。此時有封給他老公的信到,上面竟說著:「晚上老地方見,你的小貓咪上!」她氣壞了,急信一封給老公,言明離婚,並開始打包行李。她捨不得的看看兒子法蘭索(Franzl ) ,當兒子叫著父親時,令她感嘆唏噓。

第二幕

在財政部長的家中,一群首長及樂團指揮史托洛哈(Stroh)正在玩紙牌,也在談論史托哈及他老婆。說曹操,曹操就到,大家笑他老婆太任性,史托哈還替她辯解。此時,克麗斯汀娜的電報到,史托哈大驚失色,史托洛哈也以為史托哈認得他的情婦,史托哈搞不清老婆離婚的理由,眾人則議論紛紛。

克麗斯汀娜向公證人提出離婚告訴,公證人則認為應等史托哈回來後再定奪。

史托哈心亂如麻,史托洛哈這才承認其實那封信應該是給他的,因為兩人名字太接近才搞錯,史托哈立即請史托洛哈回他家解釋清楚。克麗斯汀娜一面收拾細軟,一面派盧梅爾去維也納調查那位「小貓咪」的底細,但她實在不敢相信他。此時,收到史托哈的電報,解釋此誤會,但她還是以為只是個藉口。不一會兒,史托洛哈到府說明。克麗斯汀娜急著等老公回家,卻又冷冷相迎,還說了些風涼話,史托哈終於暴發了,大聲斥責老婆,老婆立即噤若寒蟬。盧梅爾無功而返,被史托哈撞見,反而嘲笑老婆跟小男生。老婆這才說他要借一千馬克,史托哈說:「這才是真正的災難!」老婆答應再也不讓老公難看了,還說:「這不正是大家所謂的婚姻嗎?」

 音樂、劇情與錄音

本劇共有十三景,其中老婆出現十次,老公才五次,很多劇情及場景的轉換,都以間奏帶過,劇情雖不甚了了,音樂卻頗多變化。史特勞斯懼內及愛財的個性,眾人皆知,在此劇中,他故意利用老婆之口說自己很慷慨,最後卻又以「災難」來形容,真「小氣財神」也。再則,最後史托哈的一聲怒斥,立刻讓老婆收斂,史特勞斯寫得好爽啊!就像台灣常看到的連續劇最後一集一般,可惜,在現實上,他是否可曾如此?

Intermezzo《間奏曲》在台灣也只看到一版,由EMI 發行,沙瓦利許(Sawallisch)指揮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波浦(Lucia Popp)擔任老婆一角,她唱來不急不慍,加上溫文的費雪迪斯考,以及沙瓦利許著重內涵的指揮,本版算是規規矩矩的。還是一樣,反正也別無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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