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 威瑪
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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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璜 (Don Juan)
《唐璜》（Don Juan，作品二十）是理查· 史特勞斯成名之作，也由於此曲，奠定了史特勞斯繼承華格納成為德國最具代表性的作曲家的地位。在史特勞斯完成《自義大利》後的下一首作品，應該是《馬克白》，但因修改之故，《唐璜》才排到前面。故事是這樣的：一八八七年，史特勞斯前往萊比錫客席指揮，他遇見了馬勒，不久之後也與寶琳（Pauline de Ahna）陷入熱戀。這段期間，他先寫了《馬克白》，並緊接著寫《唐璜》，但畢羅認為《馬克白》應再修正才行，同時推薦他到威瑪（Weimar）指揮歌劇。一八八九年，史特勞斯先到拜魯特，受到了柯西瑪（Cosima Wagner，李斯特的女兒，先嫁給畢羅，後移情華格納）的賞識，帶他前往威瑪，史特勞斯便在威瑪完成《唐璜》。當他以鋼琴演奏給威瑪的人士聽後，他們堅持一定要史特勞斯在當地首演此曲，因此，史特勞斯明知當地樂團力恐不逮，仍在是年十一月十一日親自指揮首演，立即獲得壓倒性的勝利，名聲傳遍全歐。
《唐璜》是史特勞斯依據德國詩人雷瑙( Nikolaus Lenau）的同名詩作而寫的一首短篇交響詩。雷瑙的詩作分為十七部，他描寫劍俠唐璜一生追求新的生活體驗，特別是對女人及愛情，但他多賦予唐璜一種近似魔鬼浮士德的特質。由於對理想的無窮盡追求，唐璜厭倦了，他把敵人的劍刺進自己的身體，了結此生。史特勞斯並沒有按照詩作進行來寫音樂，而主要是在描述此詩作的意旨及情感的背景，時而意興風發，狂亂粗魯，時而真情流露，情深款款。後來史特勞斯自述，認為詩作固然可以刺激作曲家產生新的表現方式，但是如果因而使得音樂喪失了邏輯性，則音樂作品本身就淪為「語文音樂」了。史特勞斯的《唐璜》未必跟雷瑙的《唐璜》有直接的關連，如果把它看成是史特勞斯的「讀後心得」更恰當。
《唐璜》的錄音非常多，個人以為可以粗分為兩組，一組是「多情型」的，強調感情的一面：另一組是「英雄型」的，強調英雄事蹟的一面。在我蒐集的錄音中，屬於「多情型」的有卡拉揚、馬捷爾、慕提、杜拉第等人，其中卡拉揚在Decca 及DG 均留有佳作，他一向強調精緻優美。馬捷爾近年在BMG 的錄音，還特別強調採用杜比環繞音效，他一向擅於解析樂曲。慕提（Philips）算是客串上場，此曲與《自義大利》收錄在同一張CD, 比別人多了一分鐘，他屬多情派並不意外。杜拉第在Decca 及Mercury 都留有錄音，原本以為他會屬於英雄派的，但是沒預料中的突顯音效。
屬於「英雄型」的演奏，大多很強烈的爆發出管絃樂的色彩，令人亢奮。我蒐集的錄音中屬於此型的有克倫貝勒、貝姆、蕭提及肯培。克倫貝勒在EMI 的錄音中展現他「不死鳥」的強韌性格，張力十足。貝姆會屬於「英雄型」是令人比較意外的，他在DG 與柏林愛樂的演奏，令人血脈賁張，以他跟史特勞斯的交情，這版應有很高的權威性，特別是在描述唐璜情深一面時，貝姆所營造的肉慾感最令人興奮，此版可列為首選。蕭提( Decca）原本就是那種容易興奮過度的人，加上芝加哥交響樂團的幫助，不high 也難。然而在他晚年籌設美國青少年管絃樂團的「卡內基計劃」（Decca 444 458 -2）錄音中，降溫了不少，應歸回「多情型」才對，轉變很大。肯培（EMI）的火力是不容懷疑的，他才用了十六分鐘，比別人少一分鐘有餘，可見其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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