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H The Queen 女性的本質是堅強的
葛洛莉安娜 Gloriana
所謂「樹大招風」,布到頓是少數音樂家在中年以前即名利雙收的,自從《彼得· 格萊姆》成功後,短鈑幾年間,布列頓的名望在英國真是無人可比。除了年屆八十的佛漢威廉斯仍有其象徵意義外,其他英國作曲家,如華爾頓等人的光芒,全都被布列頓的聲名給掩蓋了,甚至在他四十歲以前,就有人出版了他的作品評論集,在當時,這是絕無僅有的。
儘管布列頓隱居到寧靜的海邊小鎮,他的名氣仍為他招來不少嫉妒的評論,而這些情緒化的批評,不免又要推回到他的「反戰」左翼思想及他同性戀的議題上。前者是比較公開的批評, 後者同性戀部分則多以暗示方式表示,而末直接訴之筆伐。當時,甚至有人在他艾德堡的家門口前放上「Homo Sweet Home」的字樣嘲笑他。大指揮家畢勤某至很不屑的說:「我不會對一位掙扎中的年輕作曲家下評論的。」
然而,大部分的明嘲暗諷多來自圈內人,大部分的觀眾仍然很熱烈的期待布列頓的每一部作品。
1952 年二月,現任的英國女王尹莉莎白二世繼承王位(好久了!)。同年四月間,布列頓正跟Harewood 夫婦在奧地利滑雪渡假,Harewood 向他建議何不為女王的登基大典寫一部慶祝的歌劇,獲得布列頓的首肯,兩人並開始規劃,並選定以伊莉莎白一世為故事的主角。他們找來浦洛莫(Williom Plomer) 擔任劇作者· 不久他們也獲得女王伊莉莎白二世的認可,故事則是根據史崔屈(Lytton Strachey)的原著「伊莉莎白與艾塞克斯(Elizabeth and Exxen)」改褊。
原著者史崔屈將故事的主題銷定在伊莉莎白一世與艾塞克斯公爵兩人的戀情上,而浦洛莫的編劇,則完全以伊莉莎白女王的行事及感覺為重心,彰顯女王至高無上的獨尊地位。然而,故事的描述卻非歌功頌德式的,反而充份曝露女王身為一位女性的基本弱點,將女王的崇高身份地位,表現得跟一般市俗淑女並無二致,以東方人的眼光來看,諸多描述實在是冒犯君上,勢必入罪。然而,伊莉莎白二世本人竟也同意以此劇慶祝她的登基大典,不免令人感到英國這個國家開明的一面。現在,二世女王依然在位,王室卻已因黛安娜王妃而顏面盡失,不知女王是否仍記得當初布列頓以《葛洛莉安娜》為她慶登基的情況;而布列頓是否知道二世女王歷經四十三年,迄今仍屹立於世,似乎跟一世的狀況有所相通。一世的時候(1533 - 1603 ,於1558 年登基),女王有絕對的統治威權;二世女王的時候英國早已成為民主國家,皇族的存廢不時被拿出來討論,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首演風暴
本部歌劇最令人津津樂道的並不是過於平凡化的女王描述,而是首演的反應。本劇是在1953年六月八日於柯芬園皇家歌劇院,以特別節慶(Gala)的方式,僅邀皇室貴賓參加,女王陛下當然也參加,她剛在六天前完成加冕大典。此次演出· 由布列頓的老搭檔派普(John Piper)擔任製作,克羅絲(Joan Cross,還記得她嗎?請參考「古典音樂」第四十二、四十三期)擔任女王這個角巴,艾塞克斯自然由皮爾斯擔綱,由普利柴德(John Pritchard)指揮,這個陣容都是布列頓的名班底,實力自不在話下。
問題出在這一群皇親國戚,既然是慶賀女王登基,而且是女王具函邀請,是日必當華服盛妝赴會,外表光鮮亮麗,裡子是否有些東西則不可知。布列頓顯然並不是很樂意見到這種場面,與會者恐怕以為應該是看到一部對英國多有讚頌,或是一部如《阿伊達》這般壯大的歌劇,結果卻是一部寫實平實的歌劇,反應平平自然是免不了。謝幕時,掌聲並不熱烈,大慨是因為這些盛裝的紳士淑女手上仍帶著手套之故吧!
布列頓在稍後幾天寫給友人的信中,氣憤的提到:「你沒參加當天的演出,算不上損失,因為那場演出真是令人震驚一一群自命高尚的豬,你還是等著跟其他幸連的觀眾一起看吧!」布列頓果真很不滿意那群衣冠貴族,而現場觀眾似乎也不認同布列頓的《葛洛莉安娜》符合當日慶典的需求,有人覺得無聊,有人直接表露出厭惡,有人認為這是很不合時宜的演出。事後的評論有人直指:「到最後,布列頓似乎在叫喊著『醜陋即是事實,事實即是醜陋』。」而泰晤士報連著幾天對這個劇情的選擇及花費提出評論。
遠在大西件彼岸的紐約前鋒論壇報,也以頭條報導「布列頓歌劇引起風暴」,報載大家都期待《葛洛約安娜》是奉獻給新王朝― 對一世的讚頌即是對二世的讚頌,它將開啟新伊莉莎白的時代,而大家是失望的,因為它的內容太寫實了。
首演後的評論充滿了嫉妒件的敵意,布列頓在寫給劇作者浦洛莫的信中提到這種惡毒的敵意· 「我想你跟我一樣都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也許你的感受更深刻,因為我已稍微習慣於這個叢林,但是這群野獸的野蠻有時還是令人驚嚇!」
在柯芬園歌劇院日後的正常上演中,觀眾則普遍對本劇充滿好感,而先前批評過本劇的聲音也逐漸消失。至於女王本身則感到「喜悅及被奉承」,並沒有不快的感覺。然而,本劇仍遲至1963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才再度於皇家節慶廳,以音樂會形態演出,這次是為了慶祝布列頓五十歲生日,本劇才又引起大家的注意。然而,本劇的唱片錄音卻遲至1993年才首度問世,成了布列頓歌劇中最晚錄音的一部,原因可真耐人尋味。
話說1953年演出失敗(?)後,皮爾斯索性建議布列頓放棄都會形態的歌劇,而專心致力於艾德堡的演出。如果大家還記得奧登(Auden),這位《保羅‧邦揚》的劇作者,他寫了封信批評《葛洛莉安娜》,布列頓氣得將信紙撕成碎片後寄還給奧登,兩人友情正式宣告結束,而當1973年布列頓得知奧登的死訊時,則是嚎啕大哭一場。
歌讚女王
本劇在音樂的安排上,較接近於上一部作品《比利,巴德》,同樣使用了「結語」的方式做了一次反省。一般而言,《比利·巴德》、本劇及下一部歌劇《旋轉螺絲(The Turn of the Screw)》,是屬於布列頓同一系列的作品。而《葛洛莉安娜》做為一部慶典式的歌劇,一些大場面,特別是歌舞場面是免不了的,因而本劇中就穿插丁不少舞蹈舞曲,甚至連女王也下來跳了一首。然而整體而言,本劇音樂的確缺少像《比利·巴德》的交響化特性, 也缺乏戲劇性的震撼。如果要比較,個人以為比較趨向於理查,史特勞斯的《玫瑰騎土》,不妨將伊莉莎白一世比之於元帥夫人,兩人面對年老色衰及愛人時的心境,或許有些神似,而布列頓輕描淡寓的情感表現,跟《玫瑰騎土》也有相近的感覺。
究竟布列頓的意圖為何呢?他明明知道這是一部專為女王登基加冕而作的作品,反而以看似違反常理的手法,挑了一個看似不恰當的題材,做為一項重大禮慶的賀禮。甘乃迪(Michael Kennedy)在他為布列頓寫的作品評論中,提到一段很合適的註解:「我們看到女王在公共場合、在議事堂,或是在私人住所,她都是個常人,我們也看到了責任與愛情的衝突,而我們更看到她無時無刻不把對這個國家的責任擺在最高考量,實在再也找不到比此劇更具意義的表達,更適合於獻給女王二世的加冕大典了。」正所謂「平凡就是偉大」,伊莉莎白一世看似平凡女性的表現,卻又時時顯露出她在所有關卡中都以國家優先,這不正是對下一任女王的最佳啟示嗎?行筆至此,剛好得知女王下令查爾斯王子與黛安娜王妃離婚的消息,不知布列頓當年的提示女王是否記在心上呢?
第一幕第一景 在競賽場外
前奏曲是很輕快的,帶有美式開朗的味道。在競賽場外,艾塞克斯跟他的跟班庫非(Cuffe)聽著場內競賽的情形,裡面不斷的博出茂裘伊(Mountjoy)獲勝的消息,令艾塞克斯非常不安及吃味,終於茂裘伊獲得冠軍,並接受伊莉莎白一世女王的頒獎。眾人齊唱:「我們是綠葉,皇后是紅玫瑰,在玫瑰皇冠旁的葉子是如此的綠。」此段合唱是本劇音樂一段重要的主題動磯,並以此為本劇的結尾。
茂裘伊步出競賽場,艾塞克斯很吃味的以為茂裘伊得這個冠軍沒什麼了不起,茂裘伊原本不與他計較,但艾塞克斯毫不留口德,兩人於是拔刀相向,艾塞克斯受了點傷。此時,女王在號角聲的陪襯下到來,女王見狀,要雙方解釋為何發生這般野蠻的事,艾塞克斯辯稱是茂裘伊太愛現了,茂裘伊則說是對方無理取鬧,女王叫老臣瑞里(Raleigh)評判。
瑞里很智慧的回答:「當蒼蠅遇到蜜蜂時, 兩隻一噗一吱的爭吵著誰該先走,當腦筋和心吵得正熱時,舌頭及手是最野蠻的。」女王於是宣判你們兩人正是國家需要的人才,希望你兩人同心,為國效命。於是艾塞克斯及茂裘伊真的握手言和,願共同為國效命,這四人於是來個四重唱,再加上庫非及合唱團,形成一幅莊嚴神聖的場面。音樂逐漸轉為以銅管及擊樂為主的場面,女王退場。
第一幕 第二景 在「無境宮」私人住所
女王回到私人住所「無境宮 (None-such)」,跟議會祕書長賽西兩(Cecil)說,剛剛的打鬥太激動了,兩人都認為艾塞克斯太過放蕩不羈, 女王突然說她愛那小子,賽西爾勸她小心些,女王此時嚴正的道出:「戴上此象徵王權的戒指後,我就嫁給了這個國家,人民生活幸福就是我的安慰,我將不嫁人,愛比怕更好。」賽西爾接著唱:「謹慎則更重要」,他接著把他父親教他的治國之道講過了一次給女王聽。賽西爾接著提醒女王,情報顯示西班牙正在打造軍艦,意圖不軌,必須及早因應。
此時,艾塞克斯求見,賽西兩退下,女王親密的叫艾塞克斯為「羅勃特(Robert)」,一見到他,便要他先唱首歌解悶,艾塞克斯拿起魯特琴便唱首輕快的小曲,女王嫌太軟調了,於是他改唱了一首意境深遠的曲子,布列頓這段音樂是採用十六、十七世紀時的曲調。艾塞克斯的曲子牽引著女王的心情,女王突然高唱:「我是個女人,雖然我是皇后;我是個女人,雖然我是公主。」艾塞克斯進一步逼進,女王請他適可而止,隔牆有耳(瑞里在偷聽),艾塞克斯斥責這些竊聽者,他斥責瑞里、賽西爾這群人試圖阻止他出征愛爾蘭,他同時向女王請纓,女王則請他先回。
在艾塞克斯退下後,女王獨自感嘆:「假如生命就是愛,而愛是真實的,那我願一愛再愛。但上帝賜我王權,這個重擔及榮耀是我不能放下的,我將死於榮耀,留下光輝的皇冠。」女王跪下祈禱:「上帝,世上唯一的統治者,您將我自地獄中帶到殿堂,讓我統治英國,然而我卻很虛弱,而是一位男士安慰我的心。錯誤及失誤自小困擾著我,上帝,請您保護我,讓我得以平安的保護我的子民,阿門。」
這段獨白及祈禱頗具威力,正可顯示出女王真正堅強的一面,類似的安排,在威爾第的歌劇中最常見。
第二幕 第一景 在諾維治市政廳
在嘹亮的銅管聲中,女王到諾維治(Norwich)巡視,在市政廳接受書記官做的結尾,女王也表示希望自己是位受愛戴的女王,老書記官上前致意時,不慎摔倒,女王善意的將他扶起,老書記官感激之餘,邀請女王欣賞獻給她的假面具戲劇。艾塞克斯在一旁悶得想打哈欠,他只希望女王儘快任命他出征愛兩蘭。
假面具戲劇旨在歌頌和諧及光陰,以清唱劇的方式演出,具有宗教性的莊嚴及愉悅。這段適合在音樂會上演出的曲子移到歌劇進行中演出,顯得有些冗長沈悶。在表演的同時,瑞里問茂裘伊是否已與艾塞克斯修好,答曰已如以往般的修好,反而是瑞里有些矛盾了。
演完後,女王當然得表示一下欣然接受諾維冶人民的奉獻,然後在眾人的歡呼下離去。
第二幕 第二景 在艾塞克斯家的花園中,夜晚
茂爽伊一人在園中等待愛人來私會,唱了一首平淡的歌頌讚愛情,莉奇(Lady Penelope Rich,艾塞克斯的妹妹)趕來與茂裘伊相會,兩人免不了卿卿我我的互傾思緒。
此時,艾塞克斯夫婦茌另外一邊出現,並未發現其他人在場。艾塞克斯暴躁的埋怨女王不讓他出征,令他十分沮喪,夫人則在一旁安慰著。茂裘伊兩人在旁聽到了,莉奇了解她哥哥鬱悶不得志的心理,艾塞克斯很生氣的說總有一天我要擺脫她的限制,夫人擔心有人聽到,此時茂裘伊他們走出來,艾塞克斯不以為意的說在我自己家裡,我高興說什麼就說什麼,他甚至咒罵賽西爾、瑞里及女王這些人,而他妹妹也不甘示弱,竟然提出何不取而代之,統御這個國家,夫人嚇著了,兩位男士則贊同莉奇的想法,反正女王已老,應由我們決定誰該是下位王位繼承者,一項取而代之的想法生成了。
第二幕 第三景 在白廳的大廳裡,夜晚
一開始,眾人在跳巴望舞曲(Pavane,或稱孔雀舞曲),曲調平緩單純,有人抱怨太緩慢了,艾塞克斯夫婦及茂裘伊、莉奇進來,艾塞克斯夫人穿著非常華麗,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同行這群人也紛紛表示夫人如此穿著正可突顯她與眾不同,但這可是一場向女王表示敬意的舞會,艾塞克斯夫人如此顯然太具示威性了。
接下去改跳嘉利亞德舞曲(Galliard),悠雅輕巧,眾人期待的女王到來,她立即看到艾塞克斯夫人的奇麗服裝,顯得有些不悅,她宣布今晚有些涼,何不跳首較熱情的拉弗塔舞曲(Lavolta),因音樂於是加快了速度,女王加入了舞蹈的行列。
跳完了,女王宣布既然大家如此盡興,所有在場的女士,何不交換彼此的服裝呢?於是所有女士退場,音樂轉為以短笛及鼓為主,加上一位小丑愉悅男士們。
女土們陸續回來,最後進場的是艾塞克斯夫人,只穿了件尋常衣服。艾夫人說她找不到自己的服裝了,莉奇認為一定有人惡作劇,此時,女王出來了,身上竟穿著艾夫人原來那套華服,但顯得不很合身。
音樂轉成沈重的步調,女王故意問大家這般穿著如何,更趨前問艾夫人意見,艾夫人又困又窘,說道只要妳高興就行,女王說這衣服太小了,穿得不舒服,還是換掉好了,說著便入內換裝。這分明是在警告艾夫人,艾夫人氣得哭了。艾塞克斯、茂裘伊及莉奇圍上來安慰她,勸她不要跟女王計較,畢竟她是女王,艾塞克斯氣著了,直指「這女人的狀況一如她屍體般的彎曲!j。
音樂轉為簡易的進行曲式,女王再度出場,已換回原來的服裝,瑞里要艾塞克斯上前,女王當眾宣布派艾塞克斯為出征愛兩蘭的代表,命他前去征討叛軍,防止西班牙入侵,艾塞克斯喜不自勝,終於獲得他夢寐以求的職務了。接下去的大重唱,女王期望艾塞克斯勝利歸來,茂裘伊這群人則希望他能揮軍回掃,登上王位,艾塞克斯本人則信誓旦旦必將殲敵而歸。女王邀請艾塞克斯跳了一支柯蘭多(Coranto),急促帶有戰鬥氣息,但布列頓逐漸加入不安的背景音樂,而以此不安為結束。
第三幕 第一景 在「無境宮」內,清晨
一群女僕在急促不安的音樂下唱道:「艾塞克斯北征已久,卻未見擊退愛雨蘭叛軍,如今卻呈現休戰的狀態,他違背了女王的期待。」她們並說女王已老,更需注意自己的打扮了。
此時,艾塞克斯突然衝了進來,儘管女王仍在妝扮,他仍強行進入寢宮。女王看起來果然是有些衰老了,艾塞克斯說我是來求妳原諒的,女王有些不解,是否要我原諒你不該看到我的衰衰樣子,歲月不饒人,你只是看到我真實的面貌罷了。艾塞克斯說他回來是為了那些在妳身旁閒書閒語的人,這些人是妳我的敵人。女王反駁說我的敵人在北方,你不是被我任命去征討他們嗎?女王逼他承認自己不能勝任此項任務!你太令我失望了。話鋒一轉,女王娓娓道出以前我是如此愛你,那些都成過去了,艾塞克斯說為何不讓時光倒流,回到我們快樂的過去,她叫艾塞克斯回去, 他只得愴然離去。
女僕們回來, 重新為女王妝扮。女侍之一唱出本劇中之經典名曲〈梳妝台之歌〉,她一一的為女王上妝、換裝及帶上配飾,帶有感傷年華逝世的意味。
賽西爾晉見,他警告女王艾塞克斯此刻棄敵不顧,跑回英國,恐另有企圖,在賽西爾的告誡之, 女王決定以國為重,下令取回艾塞克斯軍權,並派人嚴密監視。
第三幕 第二景 在倫敦街上
一位瞎眼的說書者,正在說著哲理的話, 來人不解。道段及以下之幾段,都是以此說書者在揚琴的伴奏下,邊演邊說,有些像《保羅‧邦揚》的狀況,他說猛虎出閘了。
幾位艾塞克斯的部下在男孩們的帶領下出場宣達召募大軍,反抗賽西爾及瑞里這些人,說書者認為這群人將有大危險。庫非出現,向倫敦居民招降,希望大家加入艾塞斯的陣營, —幫婦女跟這些散兵游勇吵了起來,雙方叫陣,庫非大叫妳們這群女人,婦女們不甘示弱,從窗戶上倒下水來笑他們,旁人看了大笑,庫非一行人急忙散開。
此時,政令宣導員大喊:「艾塞克斯已被宣告為叛亂者,任何人幫他一律視同叛亂」,眾人皆認為他是咎由自取。
第三幕 第三景 在白廳的房間內
以賽西爾、瑞里為首的議會正在審理艾塞克斯的案件,結論是死刑,瑞里判定週三行刑,但賽西爾則說必須等到女王簽署才算數,女王曾有修改及延後執行的前例。
女王到來瞭解審判情形,瑞里告知是以叛國罪判定死刑,週三行刑,女王顯得有些緊張,瑞里請她簽署,女王則說她暫不簽,要再考慮一。賽西爾提出她必須以國為重,女王要他們先退下。
女王茫然不知所措,愛與恨在內心交戰著。 瑞里傳報有人求見,茂裘伊帶著艾夫人及莉奇前來求情。艾丈人首先為孩子的父親求情,女王說死罪不可免,但妳及孩子將可免罪。
換莉奇求情,莉奇仍很傲氣的慷慨陳詞,艾塞克斯是偉大的,無人可比的,女王妳需要他,即使沒妳這位女王,他仍可能是偉大的,這可激怒了女王,特別是當莉奇說出他仍值得妳愛時,女王一怒之下,立即簽署了死刑文件,眾人驚訝!
當眾人退下侵,房間暗下, 一道強光打在女王身上,時間及空間都不重要了,女王顯的那麼獨一無二。女王以獨白的方式說:「我做到了其他女王做不到的兩件事:一是超越了名譽, 一是超越了偉大的內心,希望這世界已獲得廠滿意。」
艾塞克斯的獨白傳來:「我像一具死屍般的被丟棄在一旁,而妳卻不聽我的說明,現在就只求妳了結妳的判決、我的悲傷及我的生命了。」
賽西爾靠近女王,問她是否該指定王位繼承人?女王答曰在我有生之年,我不會考慮此事的。賽西爾退下。
女王獨白道:「直到最後的審判日,我仍將以人民的幸福為我的榮耀,見到你的繁榮,將是我一生的欲求。」遠處傳來讚誦聲,在女王面前出現一個她自己的幽魂,它靠近又消失了。
賽西爾又出來勸女王必須去休息,女王說:對我而言,沒有「必須」這個名詞,但我[「必須」死,賽西爾道:希擎陛下長命百歲, 女王道:我找不到我可以快樂活下去或害怕死亡的理由。合唱聲唱著:「我們是綠葉,皇后是紅玫瑰,在玫瑰皇冠旁的葉子是如此的綠。」聲音漸漸消失,女王也漸漸淹沒在黑暗之中。
結語及錄音介紹
看完了劇情,大家或許會覺得還滿適合做為歌頌女王的慶典作品,伊莉莎白一世有著為國為民,至死不渝的情操,也有著女人善妒的心理。而當她面對自己年老時的心理,是否跟《玫瑰騎士》裡的元帥夫人有些相像呢?女王顯得已經超脫了年歲的界限,既然愛情及年歲皆已不再可得,唯有自己一心服務的子民最能慰藉心靈了。而元帥夫人在看到小愛人找到了自己道心所愛的年輕女孩後,坦然面對了這個事實,也有自知之明。
每部歌劇如果都能細細品嚐,當可逐漸體會出它特有的味道。在寫這些連載的過程中,自己的受益最大,如果我只是好奇的聽過一次《葛洛莉安娜》,結論恐怕不會離首演時那群豬仔野獸般的評論者太遠, 但反複聽、比對、分析後,漸漸體會出為何布列頓本人會有那般情緒性的反應,也能瞭解為何後來的評論者會認為本劇足以列入布列頓最偉大的作品之一了(似乎每部都有人會認為是最偉大的)。這部作品的確需要你花些心思去體會,布列頓不是純為了諂媚女王或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而作這部歌劇,他的用心處處可見,例如結尾的安排,雖然很不合首演的時宜,但如此的舞台安排,實在有其過人之處。
聽說伊莉莎白一世的故事,在國內有翻譯的小說發行,叫「深宮孽緣」,應該是著重於女王與艾塞克斯之間的愛情故事,而現在的女王二世,也上演著「深宮怨偶」,快要有結局了(另一個開始?),以現代人的多事及好窺人之私,說不定會有人寫部歌劇來讚頌黛安娜這位新時代女性,二世女王太不愛出風頭了,沒啥好寫,只能當配角。
在錄音上,直到1993年才由Decca的副品牌Argo出版,由馬克拉斯爵土指揮威爾斯國立歌劇院演出(440 213-2)。本片會於1994年拿下「留聲機雜誌」歌劇類年度大獎,雖然「留聲機雜誌」近年來越來越愛國,但本片是相當優異的錄音,當然也是唯一的錄音。
本片中,伊莉莎白一世是由芭斯托(Josephine Barstow)搶任,她是非常強勢的女王,做為一位必須時時以國家人民為重的統治者,芭斯托無疑是相當合適的,莊嚴且果敢,此人唱的德奧系歌劇應當也不差。艾塞克斯由朗格利基( Philip Langridge)擔任,他是英系歌劇的常客,雖是男主角,表現機會不太夠,加上必須在第一幕唱民謠,其實並不頂討好。這角色多少是布列頓為皮爾斯量身訂制的,皮爾斯本來就是唱藝術歌曲的好手,朗格利基在此並無十分特出的表現。
本片其餘角色出現得很平均,而為錄製此CD,Argo動用了英國所有名角來唱次要角色,因此有紅遍半邊天的特菲爾(Bryn Terfel)唱庫非,布列頓的老將John Shirley-Quirk唱老書記官 , Willard White唱說書者等等的「超級客串」,整體水準驚人,早已具有得獎的準備了。
馬克拉斯的指揮氣勢大,組織雄偉,他莊重整體的骨架,但不是濫情及情緒化,在楊納柴克的歌劇中,早已領教過他的歌劇功力,對布列頓的作品,馬克拉斯仍令人佩服。但我相信如果是由布列頓自己來指揮,必定有另一番迥異的情景,只可惜布列頓放棄了本劇的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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