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照本宣科，莎劇上場
仲夏夜之夢 A Midsummer Night’s Dream
沒想到布列頓也有部《仲夏夜之夢》吧！這可不只是孟德爾頌的專利。然而畢竟還是孟德爾頌的《仲夏夜之夢》名氣大，甚至當你問別人《仲夏夜之夢》是誰「作」的時候，我打睹回答是孟德爾頌的人, 會比答莎士比亞的要來得多，而不小心答是布列頓的恐怕沒有。誰叫孟德兩頌那首〈結婚進行曲〉寫得如此美好，使得大多數的人婚禮都會跟莎翁扯上一點關係。但是不要以為布列頓在他的《仲夏夜之夢》中也會有一段結婚進行曲，他可不像孟德爾頌那般浪漫凰雅，布列頓對愛情及婚姻是另有一番見解的。
四十歲以前的布列頓，從《保羅·邦揚》開始，幾乎以平均一年一部歌劇的速度推出新作，雖然比起十八、十九世紀時一些作曲家狂颯的速度，這般產量並不算太快，但以一位二十世紀的作曲家而言，布列頓的產量是數一數二的。這一連串的作品中，除了《保羅·邦揚》的意料中失敗外，其餘作品普遍都獲得高度讚賞，也不斷肯定布列頓在英國樂界的地位。然而，《葛洛莉安娜》的首演失利，似乎對布列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他的速度放慢了，他顯得更想遠離世俗塵囂。布列頓雖一直住在蘇活郡鄉間，但他仍更往郊外遷移，不過他依然維持與友人的關係，特別是他與艾德堡這個地方的親密感。
走過布列頓前面九部歌劇，漸漸可以發現布列頓缺乏一位強而有力的劇作者支持他。作曲者與劇作者有著相互扶持刺激的作用，布列頓的劇情經常被批評缺少戲劇性，雖然生離死別的場面仍在，但總是不夠戲劇性，布列頓是以自己安排音樂的特長來製造情境。布列頓自己是否有此認知，我們並不清楚，但《諾亞方舟》及本劇，連著兩部作品的劇本都是直接按原本照抄，未免顯得急就章及劇作家難尋了。
可能就在上述兩個原因之下，布列頓的作曲重心，由歌劇轉向其他。如果艾德堡成了他生活的唯一重心，以艾德堡當地的設施，要經常性演出歌劇是有問題的。經費是一個問題，場地太小也是問題，因為演出成本的關係，布列頓為當地設想的歌劇，總是小規模及儘量利用當地資源的。如果是這樣的設想，則未必一定要上演歌劇，所以布列頓晚期反而寫了三部「教堂式的寓言」的戲劇作品。
《仲夏夜之夢》的寫作動機，是為了慶祝艾德堡的節慶廳（Jubilee Hall）擴建完成，其舞台及樂池都加大了，可是仍只能容納316人，還是個迷你劇院音樂廳。布列頓直到劇院擴建完工前的一年，才臨時想到要為1960年節慶廳重新啟用寫一部歌劇，時間只剩下不到一年，沒時間找人寫劇本了，於是就地取材，選擇了他一直很喜愛的「仲夏夜之夢」，而由布列頓及皮爾斯兩人自莎翁的原劇中篩選整理出適用的台詞。
難道本劇就是如此的急就章嗎？布列頓曾坦誠「沒時間寫劇本了，只得拿現成的」。然而布列頓早在年輕時期就對本劇充滿了興趣，他認為這是一部屬於年輕人的作品。布列頓與皮爾斯刪減了將近一半的長度，以使歌劇不至於太過冗長，布列頓也認為莎翁的原著本來就充滿了音樂性，因此在劇本編排上就不需太多更動了。
清醒與睡夢之間的迷離
《仲夏夜之夢》的三組主要的角色，分別是仙子、村夫及雅典貴族，這四三組人彼此間相互影響著，但卻不曾同時出現在舞台上。布列頓將本劇的重點設定在「森林」裡，這三組人在森林裡交互出現，而以仙子們主導整個在森林裡發生的事情。
為何布列頓會選擇以「森林」為重，呢？「森林」代表著「神祕」，也代表了「自然」，既是一個逃避的場所，也是一個最單純的地方。[夏天」是熱與力的表徵，而[夜」則無疑的代表「神祕」，熱力與神祕的結合，更加強了布列頓對若即若離的迷離的感受。從布列頓近期的作品中都可以看到這個傾向，《旋轉螺絲》就是一部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故事。在《仲夏夜之夢》中，清醒與睡夢之間也有著交互的迷離，究竟醒來後所見的依然還是在夢幻中呢？還是清醒的人意圖要沈浸在美夢中呢？仙界與凡間的界限也是模糊的，因此自然與超自然也在森林間並存。
有趣的是布列頓本人向來拒絕在晚上寫作音樂，這在先前的連載中就已提過了，布列頓的作息是很有規律的，他認為夜間寫作會推翻他白天時最具創意的構想，早睡早起的布列頓，「夢」應該比「夜」更具意義。一如他遠避倫敦到偏遠鄉間般，「夢」是他選擇暫離現實的方法吧！
本劇既然是直接截取自莎翁名著，人物刻劃及劇情進展都已有妥善的安排，布列頓除了在剪裁時較重視以森林為主體的出發點外，音樂的安排自然是他最大的要點。從開始的序奏起，音樂就在飄緲之間，帶有超自然的迷離。而整部音樂就籠罩在這種平緩迷離的氣氛中，味道跟德布西的《佩利亞興梅麗桑》接近。
三組人物各有所指
莎翁將本劇分成三組人物，布列頓也分別賦予這三組人物不同的音樂特性。仙子們是本劇進展的動力，因此，布列頓賦予的音樂就有更多的個別色彩。其中最具特色的是仙界之王歐貝龍(Oberon)，布列頓給了一個假聲男高昔（counter-tenor）的奇特安排，將音域拉高，以突顯仙界的不凡地位；如此安排令人想到布列頓最尊重的英國作曲家浦賽爾，在那個時代，男扮女聲是常見的事。同時，布列頓之所以敢大膽採取假聲男高昔的安排，也是因為當代最富盛名的假聾歌唱家戴勒(Alfred Deller)之故，戴勒當然也為這部歌劇樹立了不朽的典範。其他仙界的角色中，仙后坦塔妮亞（Tytania），是花腔女高音，仙子們則用男童音的高音郡，一切安排都是為了突顯仙界崇高及飄緲的味道。布列頓為仙子們採用以豎琴、大鍵琴、鋼片琴及打擊樂為主的樂器件奏。道組仙子中有一位例外，那就是亂點鴛鴦譜的巴克(Puck)，布列頓說他是在看到一群兒童特技表演後，覺得巴克就是一位這樣沒有神仙架子又無辜的角色，他在劇中是位只演而不唱的異類。
與仙子們相對照的是村夫們，布列頓為他們選用了低音管及低音銅管，賦于他們低沈遲頓的角色特性。由於村夫們後來還得演一部戲中戲，因而他們就兼具提高娛樂性及擴大戲劇規模的效果，使本劇不至於無聊。
另一組雅典貴族，基本上是以兩對情人為主，他們代表「一般人」，因此布列頓就使用了最一般的管絃樂伴奏。並非他們的音樂因此平凡而不值得一聽，而是他們就落在—般歌劇的範疇裡了。
本劇依計晝在1960年六月十一日，由布列頓親自指揮英國歌劇團在艾德堡首演，樂評反應不錯，有的認為這是繼《彼德‧格萊姆》後的另一部力作，認為布列頓作的音樂如同莎翁寫的詞一樣貼切動人，隔年二月本劇在柯芬園皇家劇院上演，由蕭提指揮，同年布列頓創立的英國歌劇團，就交由柯芬園劇院管理及經援了。
劇情簡介
第一幕 在森林中
音樂由大提琴發出詭譎的沈吟開始，代表著布列頓對森林神祕的敬畏。一群仙子們正忙著蒐集晨露，巴克這位歐貝龍的馬前卒，大聲詢問仙子們進行的如何了？
歐貝龍跟仙后坦塔妮亞為了爭奪一位印度小孩當跟班而起了爭執，雙方甚至詛咒四時顛倒，春不春、夏不夏，花開不了，動物起不了身。仙后堅持不讓出那小孩，帶著她的仙女們憤然離去。
歐貝龍氣極，叫巴克替他取來那會令人迷失的藥草，用那藥草榨出來的汁沾在人眼上，會令人瘋狂的愛上他張開眼睛時看到的第一個生物，不論是人，或是其他動物。歐貝龍打算用這個藥汁對付坦塔妮亞，逼她交出小跟班。
赫米亞(Hermia)及利桑德(Lysander)這對私奔的戀人逃到了森林中，因為雅典王族要強迫赫米亞嫁給笛莫楚斯(Demetrius)，利桑德不得不帶赫米亞逃離，投奔至他的姑姑家，兩人在森林中再次宣誓他倆至死不渝的愛情。
歐貝龍仍在構思該讓仙后看到及愛上那種動物，他又聽到有人過來了。
這回是笛莫楚斯及海蓮娜(Helena)，笛莫楚斯是追赫米亞而來，而海蓮娜則是追笛莫楚斯而來。海蓮娜不了解為何笛莫楚斯不愛她，她甚至願意當他的小狗，只要能跟著他，任他踢打都無所謂。笛莫楚斯心中只有跟人逃跑的赫米亞，又追了出去，海蓮娜誓言追到天涯海角，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手上。
巴克拿到藥草回來了，歐貝龍要巴克拿著藥汁到坦塔妮亞經常休憩的岸邊，沾在她眼上，他會在她身邊招來一些野獸。同時，由於目睹剛剛的一幕，他也要巴克把藥汁沾到笛莫楚斯眼上，讓他愛上海蓮娜，但要先把海蓮娜安排在他身邊。兩人離去，留下空寂的森林。
換一群村夫上場，他們正打算為雅典王族演一齣戲，昆斯(Quince)選定演出一部悲喜劇，描寫Pyramus及Thisbe之死。他要巴騰(Bottom)演Pyramus，要福祿(Flute)演Thisbe，兩人為了擔任的角色起了爭執，而每當昆斯分配一個角色，巴騰就想演那個角色，即使只是大吼一聲的獅子。最後在昆斯的堅持下，各自有了角色，約定排演地點後散去。
利桑德帶著赫米亞在森林內迷路了，他們決定先休息，赫米亞很守禮的要利桑德找離她一些距離的地方休息，兩人各自睡去。
巴克出現了，他奉主人之命來找那位雅典人，他看到了利桑德，誤以為就是笛莫楚斯，便把藥汁沾在他的眼睛上，離去。
笛莫楚斯仍被海蓮娜斜纏著，他急欲擺脫她，一溜煙又跑掉了，海蓮娜感嘆自己不如赫米亞，此時，她發現利桑德就躺在旁邊，她把他叫醒，利桑德一張開眼睛就著迷似的愛上海蓮娜，把她嚇著了，以為利桑德只是在開玩笑。利桑德很認目的表示赫米亞根本比不上妳，海蓮娜驚慌得逃離，利桑德馬上追上去，赫米亞在惡夢中驚醒，找不到利桑德，也四處去找尋了。
坦塔妮亞跟一群仙子來到岸邊，在仙子們唱著搖籃曲的陪伴下，坦塔妮亞睡著了，仙子們見她睡著就離去了。歐貝龍趁機將藥汁滴到坦塔妮亞的眼睛上，詛咒她睜開眼睛時就會看到一個奇怪的動物，然後瘋狂的愛上牠。在鋼片琴、豎琴及大提琴的緩緩陪伴下，歐貝龍慢慢的退出舞台。
第二幕 仍在森林中
坦塔妮亞仍在沈睡中，村夫們進來，準備要排演了。音樂就在高音樂器及低音樂器間相互交錯著。
排演即將開始，巴騰仍對劇情有些意見，他認為劇中Pyramus舉劍自殺一景會嚇著女士，他要求必須說明那只是演戲而已！然而昆斯則擔心有兩個景比較難排，一個是月光, —個是牆。月光需視演出當晚月光是否足夠，而牆則打算用人來演。此時，巴克趕來，發現這群人與仙后太近了。排演開始，巴騰先上場，演完他的部份後退下，巴克跟上去，當巴騰再上場時，已經變成驢子頭了，其他的村夫都嚇了一跳，趕緊逃跑，巴騰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坦塔妮亞甦醒過來，看到這位驢頭男子，仍然瘋狂的愛上他，巴騰驚慌得只想儘快離開這森林，坦塔妮亞忙不迭的找來她那一群仙子跟班，吩咐她們要好好的招待巴騰，老實的巴騰一一詢問每位仙子的名字，還請她們行行好幫他抓抓癢。坦塔妮亞要仙子們奏段音樂助興，於是就來了一段簡易輕快的舞曲。坦塔妮亞迫不及待的要和巴騰親熱，支開了所有仙女們，兩人就寢了。
歐貝龍及巴克慶祝他們的計謀成功。此時，換笛莫楚斯及赫米亞上場，赫米亞懷疑笛莫楚斯是否殺了利桑德。同時要求他找到利桑德，然後離去。笛莫楚斯累得躺下去睡著了。歐貝龍這才發現巴克找錯人了，但還不算錯得太離譜，於是就把藥汁滴在笛莫楚斯的眼睛上，並叫巴客克立刻去找到海蓮娜。
這回是利桑德追海蓮娜了，海蓮娜一直提醒他愛的人應該是赫米亞。此時，笛莫楚斯醒過來，一看到海蓮娜就狂熱的表達他的愛意，海蓮娜以為他是在玩弄她，利桑德提醒他愛的應該是赫米亞才對。說著，赫米亞到了，她責問利桑德為何不告而別。海蓮娜仍以為大家是聯合起來欺騙她、侮辱她，兩位男士立即表示自己是如何比對方更愛海蓮娜，赫米亞無法相信利桑德竟然變心。很快的，赫米亞也跟海蓮娜展開對罵，兩位男士爭相護衛海蓮娜，兩人說著便要到別處打起來了，兩位女土隨後也追了上去。
歐貝龍扯著巴克的耳朵，都是你幹的好事，歐貝龍要巴克先設法讓他們迷路，找不到對方，然後再將藥汁滴到利桑德眼上，讓他恢復愛上赫米亞，巴克領旨後，立刻安排讓他們一上一下找不到對方。
巴克先模仿笛莫楚斯的聲音，誘導利桑德到別的地方，迷路的利桑德決定先休息，等到天亮再找笛莫楚斯算帳。巴克以同樣的方法騙到了笛莫楚斯，海蓮娜及赫米亞也同樣迷失了，於是四個人各自都找了個地方休息。仙女們出現，輕輕的唱著，當你們再睜開眼睛時，一切就都又恢復原狀了，巴克將藥汁滴到利桑德的眼上，然後離開。
第三幕 森林中，次日清晨
坦塔妮亞與巴騰，還有那兩對男女仍在睡夢中。
歐貝龍與巴克來到，歐貝龍看著坦塔妮亞，愛憐之意又起，想到自己已奪得那位小跟班，應該是結束這個遊戲的時候了。他把坦塔妮亞叫醒，坦塔妮亞說在睡夢中，她彷彿愛上了一頭驢子，歐貝龍，叫巴克取下巴騰的驢頭, 一切不過是個遊戲罷了。歐貝龍命令仙子們奏起音樂，並預言這兩對男女將會在泰修斯(Theseus)公爵的祝福下結婚。仙子們逐漸散去。
四位戀人逐一醒來，赫米亞和利桑德彼此呼叫著對方，海蓮娜與笛莫楚斯也呼叫著對方，他們以為仍在夢中，直到他們都聽到對方愛的誓言後，才確信是真實的，然後滿足的離去。
巴騰慢慢的醒過來，他彷彿在夢中成了一頭驢子，他仍能感覺到以一頭驢子的身份所看到的不同世界，他決定要求昆斯替他寫一部「巴騰的夢」，他要在向公爵的獻演之後演唱這一。他興奮的離開。
那群夫正在到處找巴騰，沒有他，這郡戲就演不起來了，他鐵定是全雅典最佳的Pyramus，而且他還可以賺到六便士。說著，巴騰出現了，大家很興奮的要向公爵城堡出發了，所有的人都要換上最好的衣服，不可以吃大蒜、洋蔥，務必要做出最完美的演出。
在泰修斯公爵的宮殿裡，泰修斯與王后希波莉塔(Hippolyta)登上王座，今天是他們的結婚大典，但泰修斯顯得有些不耐煩。四位戀人來到公爵跟前，公爵驚訝的發現怎會成為這般的組合，利桑德及笛莫楚斯稍向公爵解釋，公爵及王后認為只要你們喜愛就行了，皆大歡喜。
接下去是餘興節目，昆斯遞上劇碼是一部「冗長但簡短的戲，有關於Pyramus及他的愛人Thisbe，非常悲壯的喜劇J。大家都搞不懂如何解釋，泰修斯覺得有趣，就叫大家入座欣賞。
好戲上場，村夫們先雜七雜八的來一段前言說明他們來的目的，純為娛樂大眾。觀眾們看到這群烏合之眾可有些不滿，昆斯很快的宣讀本劇正式的前言，介紹一下演員及飾演的角色。「牆」先上場，表示自己飾演牆，情人們將透過我的指縫交談。赫米亞及利桑德在一旁不敢恭維這種安排。
巴騰飾演的Pyramus上場，他貼近「牆孔』，嘆道為何Thisbe還未到來，這段音樂是很有感情的。不久，飾演Thisbe的福祿到來，他用假音唱了一段走調的音樂，表示對Pyramus的愛戀，兩人隔著[牆」親吻，然後相約在墓園見面後離去，「牆」說我也該下場了。希波莉塔王后直喊無聊，泰修斯倒覺得還有些創意。
換獅子及月亮上場，獅子上場的音樂有鼓聲陪伴，聲勢不小。月亮則在滑稽的唱腔中，身上披著荊棘上場，扮相引起大家的訕笑。月亮向大家說明月光是照在這荊棘上的。Thisbe進場找墓園，遇到獅子，被追著跑出去。Pyramus進場，看不到Thisbe傷心的舉劍自盡。希波莉塔王后實在快受不了了。Thisbe回來，發現Pyramus死了，也舉劍自盡，這段倒是唱得正常且感人。
故事結束了，巴騰問是否要上一段「結尾」，泰修斯敬謝不敏，寧願看村夫們跳一段Bergomask舞。於是在這一段舞曲後，泰修斯宣布應該是愛人們上床的時間了，結束了這場不成樣子的戲中戲。
仙子們上場，宣告黑夜又來了，巴克被罰拿掃把掃地。歐貝龍與坦塔妮亞歌唱，祝福所有相愛的人部有個平安的夜晚。
眾人退去後，巴克出場向觀眾討賞，希望大家多各指教，我們有過則改，請大家給些掌聲。
結尾
實在沒有必要拿孟德爾頌的《仲夏夜之夢》做比較，兩者的出發點並不相同。布列頓的《仲夏夜之夢》反而有人將之比於華格納的《尼布譫指環》，因為《仲》劇的「主題動機」相當明確。布列頓一直都有音樂主題的意識，在本劇中由於人物分成三組，相當的明確，因此「主題動磯』就格外的清晰。
而結尾時，巴克又再跑出來敝個結束, 則類似於理查·史特勞斯在《玫瑰騎士》中, 小女僕跑出來撿手帕的意思。
錄音介紹
本劇的錄音至目前蒐集到兩個版本, 一是布列頓為Decca錄製的原版(425 663-2)，另一版是Virgin與希考克斯的另一次合作成果(7 59305-2）。布列頓自己指揮的版本，由戴勒擔任歐貝龍一角，已註定本版立於不敗之地，假聲歌手難尋，戴勒的音色悠揚脫俗，最近Harmonia Mundi才將他的錄音輯成套裝低價發行，有興趣者不妨聽聽這位世紀瑰寶精采的演唱。與歐貝龍唱對手戲的坦塔妮亞是由Elizabeth Harwood演唱，這是個花腔女高音的角色，Harwood唱起來有點勉強。利桑德由皮爾斯擔任，皮爾斯在首演時是演福祿這個小角色，不若演笛莫楚斯的Thomas Hemsley來得有個性。演赫米亞的Josephine Veasey及演唱海蓮娜的Heather Harper都是強烈的角色，也都很稱職。另一位主角是巴騰，由Owen Brannigan擔任，稍顯沈重，少了些喜感。布列頓自己指揮的歌劇，總是給人一股聽覺上毫不冷場的緊湊感，舉凡在速度節奏及動態的展現上，都令人不得不相信這才是正確無誤的典範。Decca這一系列在名製作人John Culshaw的指引下，無論在演出及錄音上都令人刮目相看。
希考克斯在1993年的錄音則顯得謹慎多了，工工整整，一如他在《諾亞方舟》中的表現，精緻有餘，趣味不足。少了一位戴勒，由James Bowman擔任歐貝龍，味道就差多了，這項損失難以彌捕．Bowman就是少了一點靈氣。倒是擔任坦塔妮亞的Lilian Watson有精采的表現，比較自由順暢。利桑德及笛莫楚斯分別由John Graham Hall及Henry Herford擔任，都比不上Decca那一組。赫米亞由Della Jones擔任，海蓮娜由Jill Gomez擔任，兩者的個性比Decca更強烈，也顯得更投入，扳回一城。巴騰由Donald Maxwell擔任，是個非常勝任的角色，能喜能悲。
在角色選用上，兩版各有所長，但是一位歐貝龍的角色，就使得Decca版佔了上風，布列頓的指揮又足以讓你一口氣聽到完。Virgin版則適合細細品嚐，說不定越陳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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