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已死 人生總結
魂斷威尼斯 Death in Venice
布列頓最後一部歌劇
《魂斷威尼斯》是布列頓最後一部歌劇作品,也是布列頓十二部歌劇作品中,人物最單純,卻最具張力及深度的作品(個人意見,僅供參考)。這部歌劇可以說是布列頓獻給皮爾斯的最後作品,隨著布列頓健康狀況日盆惡化,他隨時準備寫他的最後一部作品。皮爾斯這位跟他一起生活數十年的朋友,在當年尚難容許同性戀的社會下,始終能不計毀譽一起走到生命盡頭,布列頓當然要為他留下些紀念。於是《魂斷威尼斯》就成了皮爾斯個人秀,加上故事本身就是描述一段奇特又激烈的情感,不免又要投射到布列頓對同性戀的一些看法了。
提到《魂斷威尼斯》,不免要提到維斯康提(Visconti)的同名電影,他們都是根據湯瑪斯.曼(Thomas Mann)的原著改編,正巧布列頓的歌劇是在維斯康提的電影推出後才完成,加上維斯康提的電影大受歡迎(連帶的使馬勒第五號交響曲的慢板樂章廣受喜愛!),因此有人認為布列頓必是因著電影的關係而寫成歌劇。關於這點,布列頓十分不悅,首先他指出他研究這部作品已經五、六年了,而且在1971年的春天已進行到第一幕的部份,維斯康提的電影在1971年初上演,由此可證布列頓並非受維斯康提的刺激;再者,布列頓根本沒去看維斯康提的電影,兩者根本沒有關連。
布列頓的身體狀況在1970年後轉壞,他的醫生診斷是心臟冠狀動脈的問題,要求在1972年秋天開始治療。此時布列頓正在進行《魂斷威尼斯》,他知道這次大手術可能會影響到未來的創作,因此他要求醫生將手術時間延後,一直到他完成這部歌劇後再進行。布列頓告訴他的朋友:「我必須在任何狀況發生前努力完成這部作品,一則因為它可能是皮爾斯最後的主要歌劇角色;二則因為這是一部我想了很久的歌劇,不可再延了!」布列頓奮力在1973年初完成譜曲,越到後面他越急切,他原先尚希望有機會親自指揮首演,甚至錄音,但能在手術前完成已屬大幸。1973年五月,布列頓終於進了開刀房,手術沒失敗,但也不完全成功,布列頓的右手再也無法彈鋼琴了。
皮爾斯知道《魂斷威尼斯》對布列頓的重要性,他解釋道:「對他而言,這部歌劇多少總結了他的感受,甚至包含他孩提時代的回憶……在劇終,阿森巴赫(Aschenbach)自問他這一生到底在追求什麼?知識?還是失去的天真?難道追求美麗、愛情,就必會導致混亂嗎?全是布列頓自己不斷在問自己的問題。」對於一位藝術家,又是同性戀者而言,布列頓的心情必定受到劇中人阿森巴赫的深刻感染。原著作者湯瑪斯·曼應該不是同性戀者,他帶著太太及小孩造訪威尼斯,這是一個令他驚豔的城市。而阿森巴赫的經歷,卻是一次真實的經驗。
為何是威尼斯?
如果要我選出那個歐洲城市最迷人,我會選威尼斯,她是我到目前為止最懷念的地方,我是在若干年前的三月間到達威尼斯的,她沒有巴黎的浮華,也沒有維也納的人文,她只是個漂在水上的古城。可能是因為沒有車輛奔馳,也沒燈紅酒綠,這個城市散發出一股神祕安祥又迷人的味道,有錢的人租艘著名的搖船(Gondola),穿梭在大小水道間;沒錢的人,可以搭公共汽船,從麗都(Lido)遊到聖馬可士廣場,或用走的也很愜意。威尼斯是很公平的,有錢跟沒錢的享受一樣多。想著威尼斯,卻又不敢想很快再去一趟,總覺得原來留下的印象太美了,怕被破壞。再去一次巴黎,可以多邊一個美術館,再去一次紐約,可以多看一場歌劇,但是再去一次威尼斯,可以多得到什麼?所以上次只到了米蘭,也許還沒準備好要用什麼心情再訪威尼斯吧!
歷年來,文人雅士都對威尼斯有所著墨,尼采就會說過:「假如要找一個音樂的同義字,我會說是威尼斯。對我而言,音樂就是淚水,淚水般的音樂,我也知道要我回憶起南方的這地方而不顫動是很難的。」本劇的原作者湯瑪斯·曼也有同樣的感受:「對某些人,威尼斯這個名字與一股特殊的憂鬱相連……我心必將悸動,假如我再到這裡一次。」就是這種幽幽暗暗的情境,使人的心情特別容易受到感染,想必阿森巴赫就是在這種心情下,而對劇中男孩產生那種奇特的愛慕。在阿爾卑斯山南方的這個城市,有著北方人所嚮往的解脫,北方的日耳曼民族嚴肅且有紀律,但太過拘謹克制;南方的民族熱情大方,大而化之。一座阿爾卑斯山脈斷出了兩種不同的民族性格,阿森巴赫的北方性格,在南方獲得了徹底的解放,雖然也解放了他的生命。
「海」則是布列頓選擇威尼斯的另一主要原因,布列頓的主要歌劇都跟「海」脫不了關係。《彼得‧格萊姆》及《比利·巴德》的主角都葬身海中,而阿森巴郝望著小男孩走向大海,自己則病死於面對海洋的窗前,三者差別不是很大。布列頓對大海有著深刻的依戀,也許在他心目中,「海」是可以躲避及遠離塵囂的唯一去處,是一處可以避開人們閒言閒語的寧靜地。「海」也是神祕不可測的象徽,一如在《仲夏夜之夢》中的森林,威尼斯是建築在海上的城市,除了主要河道稍寬外,大部份的河道只容兩艘搖船擦身而過,河道兩旁大多是四、五層高緊緊相連的樓房,兼有大海及森林的疏離輿神祕,她的確有著這麼一股令布列頓無所釋懷的悽美。
「海」同時也是混亂的象徵,潮來潮往,浪花四濺,有時風平浪靜,有時波濤洶湧。阿森巴赫在遇到小男孩後,突然發現了自己積壓多年的情感,也激發了他閉鎖多年的靈感,可是他又面臨了道德的抉擇,雖然發現了多年來追求的理想,卻又有一股強大莫名的阻力命他無法前進。幾次他都欲言又止,幾次他都想離開卻又不忍,小男孩有意無意的注目,屢屢使他內心澎湃,甚至阿森巴赫自己都已吶喊出「我愛你!-l,彷彿海浪般的相互衝擊著,終被浪濤擊沈了。
為何死?
就布列頓自己而言,五十多歲原本應離死亡的時間尚有一段距離,但顯然布列頓自知來日有限,選擇《魂斷威尼斯》可能跟他預知死亡無關,但音樂的寫作則深受影響,一方面是他為自己一生的創作做個總結,順便也融合他對印尼甘美隆音樂的理解,合成為布列頓式的甘美隆。另一方面,他加速完成本劇,企圖及時完成最重要的願望,然而劇情本身的激盪力也不斷在增強中,因而使本劇內聚力不斷提升,雖然沒像《比利,巴德》那般在未了給人的震撼,也足以令人反覆思索不已。
初看到阿森巴赫的反應時,我第一個聯想到的竟是巴兩托克的《奇異的滿州官吏》,那是一種急切且熾熱,而又不知所雲的情感,而死亡是結束這種情感的唯一方式。普契尼式的義大利歌劇,多的是一見鍾情的泡沫感情,雖很速食,倒也還算「正常」,像布列頓及巴爾托克這種神經質的情感,比較符合二十世紀的精神狀態。
「死」是否跟「海」一檬,都是逃避現實的地方,也都是很神祕的事情呢?有點太灰暗了。布列頓的阿森巴赫原本要離開威尼斯,回到冷酷現實的北方,然而瘟疫的消息促使他不顧危險留下,想要警告小男孩速速離開,他的死是自殺性的,其實無論是他一走了之,或是他送走小男孩,他都不可能再見到小男孩了,生命也就沒意義了。而巴爾托克的滿州官吏是陷入一種不可自拔的歇斯底里狀態,即使是別人的匕首刺進自己的胸膛,仍然無法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是種狂熱。
海與死亡,畸情與死亡,海與畸情,這個三角關係,應該就是本劇的基礎了。
布列頓之死
《魂斷威尼斯》仍再度由美芳維,派普女士擔任劇本編寫的工作,美芳維成了布列頓晚期的主要合作夥伴。本劇由貝福德(Steuart Bedford)於1973年六月十六日在艾德堡音樂節舉行首演,布列頓本人健康差到無法出席首演,只有在隔週收聽到廣播。九月十二日,布列頓總算在麥芽廳看到一場特別為他演出的《魂斷威尼斯》。
在此之後,布列頓仍抱病作了些曲子,同時因為他無法再替皮爾斯伴奏,還找了位年輕的美國鋼琴家培萊亞(Murray Perahia,現在很紅!)來當他的伴奏。布列頓在這個時期最著名的作品,就是他為珍娜·貝克寫的《Phaedra》(收錄於Decca布列頓歌劇系列的《強暴路克雷夏》中)。同時,在1976年二月,他的第一部歌劇《保羅‧邦揚》總算首次在歐洲的廣播中出現,連布列頓都忍不住流下淚來,沒想到郡部作品那麼強而有力,他自己都快忘光了。
1976年六月十二日,布列頓獲英女王封為「貴族」( Peerage),可以入座女王身旁,等位比Sir還高,布列頓並不接受其他封爵,但此次特別的封位,命他深覺尊榮而接受,只是他並沒有機會真的去王宮與女王同座就是了。
1976年夏天,他仍到北歐去渡個假。他最後一部尚未完成的作品是清唱劇《讚美我們偉大的人們(Praise We Great Men)》。1976年的十一月四日,布列頓死於皮爾斯的懷裡,才過完生日十二天,享年六十三歲。
英國作曲家提佩特在布列頓的追悼廣播中提到,布列頓在《彼得·格萊姆》成功後,「希望自己立定志向,成為二十世紀的專業歌劇作曲者。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然而在未來的音樂史中,他將永遠被提起,他確實做到了!」布列頓一生共作了十二部歌劇作品,最後以《魂斷威尼斯》為總結,不也很美嗎?!
劇情介紹
第一幕 第一景 慕尼黑
老作家(或是過氣的作家)阿森巴赫獨自在慕尼黑郊外漫步,感嘆自己已快喪失創作力,形同槁木。不自覺的走到一處墓園,忽見一位旅人,這旅人暗示著不要劃地自限,應到南方去旅行,可重拾創作的原動力。阿森巴赫對此突如其來的暗示,由懷疑轉為接受,於是立刻啟程前往南方。
第二景 往威尼斯的船上
以細碎的小鼓為背景一群年輕男孩在船上向岸上的女友揮別,雙方相互調侃,阿森巴赫看到帶頭起哄者的年紀也不小了, 心態卻如此年輕,有些不解,這位老大哥說到了威尼斯就知道了。阿森巴赫拉了張椅子遠離那群年輕人。
年輕人唱著「Serenissima」(明朗的天空)的主題,老大哥似夢似幻的唱著對威尼斯的期待,似乎那兒有令他棄老返量的妙藥。船終於牴達威尼斯了。
序曲 威尼斯
第三景 往麗都的路上
本劇的序曲在此時才出現,上一段是屬於前言,這不是布列頓的新手法了。在此,可以發現布列頓取自甘美隆音樂的巧妙變化,而眾多敲擊樂便是本劇音樂的最大特色。
阿森巴赫搭乘一位老船夫的搖船,他對自己為何來到這一座令人混淆的城市,仍抱持懷疑的態度。老船夫自顧自說道凡搭我船者,只能依我而行,他逕自搖向麗都,並非阿森巴赫原來要去的地方,他向老船夫抗議,船夫說我搖得好,你只管搭就是了,阿森巴赫迷糊了,便隨他了。
船到了麗都,岸上的人招呼阿森巴赫上岸後,老船夫錢也不收的就離開了,岸上人說這人在此聲名不佳,阿森巴赫覺得自己剛到威尼斯就遇到這麼奇特的事,這老船夫傳達了一個神祕的訊息給他。
第四景 旅館的頭一個夜晚
旅館經理歡迎阿森巴赫到來,並引導他到面海及街景的房間,經理表示阿森巴赫大名響亮,因此才特意安排。
阿森巴赫緬懷自己是位有名的作家,今日再回威尼斯是為那樁呢?音樂由鋼琴平鋪直敘的伴奏轉成柔和的管絃樂,阿森巴赫聽著海浪聲,內心開始平緩了下來,海潮有節奏的沖擊岸邊,果真美妙。
旅館的客人帶著小孩子向餐聽移動,他們來自法國、德國、蘇聯、波蘭、丹麥、英國等等,大家興高采烈的各自唱著自己的語言。阿森巴赫特別注意到那一家波蘭人,兩個小女孩及一位小男孩,阿森巴赫被那位小男孩的純美所吸引,他暗讚這般約美麗不屬於人間,「每位藝術家都對美麗有任性及叛逆般的偏好」,阿森巴赫並不壓抑自己對美麗的偏好,他沈睡已久的情感似乎甦醒了。
第五景 岸邊
阿森巴赫的心情無法平復,他想要像上次那樣趕忙離開,他看著一群小孩在岸邊遊戲。一位賣草莓的女士上前兜售,這段音樂用了大量的敲擊樂,靈感全來自甘美隆,輕快中帶有強烈的東方神祕色彩。他買了些草莓,並決定留下來,這裡的海洋太美了,正是他追求的完美表現。
小男孩也到了海邊,阿森巴赫讚嘆「愛神(Eros)」來了,但他仍只是凡人,即使是完美也有些缺憾,原來他把小男孩美化為神了。
大家招呼小男孩過去玩,叫他的名字「Adziu」,阿森巴赫刻意把他美化為「塔奇歐(Tadzio)」,是Thaddeus的別稱,他似乎陷入一種自我美化的狀態。阿森巴赫解讀自己的反應,大概是因為妻子去世、女兒出嫁後,日漸趨於保守所致,工作已經太一成不變了,如果能與美麗在一起,不顧文字工作多好!
第六景 離去受阻
天氣燠熱,阿森巴赫搭搖船到威尼斯市區逛逛,一群小販圍了上來,有導遊、賣玻璃、蕾絲的,也有乞丐、餐廳小弟等,阿森巴赫對這個又熱又亂又臭又悶的景象,漸漸感到不快,突然想要回到北方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他又搭搖船回麗都。
阿森巴赫決定離開旅館,旅館經理雖感意外,但仍祝他旅途愉快,並為他雇了汽船,但阿森巴赫顯然仍有些眷戀,只想搭搖船。此時塔奇歐走過大廳,看了一下阿森巴赫,阿森巴赫自言自語的希望上帝保佑他。
阿森巴赫正在往車站的搖船上,感嘆為何自己那麼容易就屈服於恐懼之下?到達車站後,旅館的服務生告訴他,行李已掛到往Como的火車上了,阿森巴赫突然大叫他沒有要前往Como,他要回旅館,請速帶我回去。阿森巴赫表面雖憤怒,內心卻如釋重負,他自認這是種分裂性格,但他對結果感到滿意。
旅館經理很高興看到他回來了,引領他回房間,風向轉好了,空氣會好些,你可以安心的渡假。
阿森巴赫從窗口看到塔奇歐跟同伴正在海邊玩,「這就是我難以離開的原因!」
第七景 阿波羅的遊戲
小孩們在海邊玩遊戲,其他旅客在看,阿森巴赫坐在旅館的椅子上。當以塔奇歐及傑西丘(Jaschiu)為主的小孩在競賽時,眾人如聖歌般的歌頌著太陽及美麗的讚歌,而太陽神阿波羅也回應著,美麗就是我的代表。在此阿波羅是以假鑿男高音演唱,跟(仲夏夜之夢》一樣,以突顯神之高貴不凡。
接下去,合唱團唱著小孩子們的競賽,有賽跑、跳高、跳遠、鐵餅、標槍、摔角等比賽,塔奇歐十項全能,都贏了。這一連串大約十餘分鍾,彷若合唱曲般,僅用簡單的配樂,幾乎是清唱劇了,這些又像是《葛洛莉安娜》。
阿森巴赫看得興奮不已,太完美了,這正是我所要描寫的人,他向塔奇歐走過去,他想要向他恭賀,他想要和他交朋友,塔奇歐也朝他的方向漫步過來,正當他們要碰面時,阿森巴赫突然調頭,他竟然不敢面對塔奇歐,一定是太陽曬昏了頭,期待在生命及內心中衝擊著。當塔奇歐經過他身邊時,對阿森巴赫微笑一下,阿森巴赫再也受不了了,「不要這樣子笑,沒有人可以這樣子被人笑!」他終於明白了,「我一一愛你」!真是令人震驚的表白。
第二幕
在深沉的音樂帶領及鋼琴的伴奏下,阿森巴赫承認,再也沒比「我愛你」更能表達他現在的感受了。雖然他尚無勇氣表白,但他仍要表白,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這絕對是真誠的。
第八景 旅館的理髮廳(一)
理髮師正在替阿森巴赫理容,也同他閒聊,突然說溜了嘴「你不怕生病啊!」,阿森巴赫間他什麼病,理髮師急忙收回,不敢再提此事,阿森巴赫感到奇怪。
第九景 追蹤
阿森巴赫搭船到威尼斯,聞到一股瀰漫空中的消毒水味。他看到很多人圍著看佈告,佈告中警告居民不可以亂食海鮮、飲用生水。阿森巴赫問這些小販發生什麼事了,他們只是說這是例行警告,沒什麼大不了。他買了一份德文報紙,才知道此地可能發生霍亂或瘟疫,德國呼籲國人盡速離開。
阿森巴赫第一個想到的竟是怕塔奇歐他們不知此事,他要去警告他們。他在附近的咖啡店看到了波蘭這一家人正要離去,到聖馬可士廣場的教堂禱告,但當他們相見時,阿森巴赫只敢舉起帽子點頭致意,見他們上船,他立即也叫船跟了上去,回到了旅館,波蘭一家回房,他張望了一下才回房,興奮不已。
第十景 巡迴演出者
旅館的人招呼著客人看表演,表演開始後,阿森巴赫只看著塔奇歐他們,並向巡迴團的領導人詢問有關瘟疫的傳聞,但那人只跟他敷衍一下,儘管表演熱鬧且愉快的進行著,阿森巴赫卻只顧著塔奇歐的反應。
第十一景 旅行社
一位英籍辦事員正在處理票務,外面一堆人等著買票回家,不一會兒辦公室關門了。阿森巴赫好奇的問為何這些人急著回家,辦事員起先說只是太熱了,待不住,在阿森巴赫追問下,他才透露最近瘟疫流行,已經死了很多人,威尼斯對外交通遲早被封鎖,必須趕快離開。
第十二景 珍珠般的女士
阿森巴赫不安的來回走動,他想要向那波蘭家的女主人說這裡太危險了,請她帶小孩離開,阿森巴赫自己排練了一會,可是當女主人走出來時,阿森巴赫又緊張的縮回自己的房間。他自嘆又錯過一次自我表白的機會了,這城市的神祕、失落、破壞及毀滅正是我的希望。如果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我們兩人活下來呢?(傾城之戀?!)
第十三景 夢
阿森巴赫夢到酒神狄奧尼索斯(Dionysus)與太陽神阿波羅的對話,酒神要他放縱自己,太陽神要他堅守規律,酒神辯贏了,阿森巴赫醒來,決定要放開自己。
第十四景 空空的海灘
這段純寫景,阿森巴赫坐在椅子上,塔奇歐及幾位朋友散散亂亂的玩著遊戲,很快的散去。阿森巴赫只說:「任你(神)為所欲為!」
第十五景 旅館的理髮廳(二)
阿森巴赫在整修面容,理髮師很高興的鼓勵他要染染頭髮、拉拉皮,甚至連眼睛的細節也不放過,讓阿森巴赫煥然一新,這也正是阿森巴赫所要的。
第十六景 威尼斯的最後一瞥
阿森巴赫心情愉快的跳上搖船,到威尼斯去。他看到波蘭一家人,便尾隨而上,塔奇歐看到阿森巴赫,還脫隊等他過來,反而是阿森巴赫避開他,「他沒背棄我!」塔奇歐跟上家人,阿森巴赫想追上去,卻跟丟了,他很洩氣的靠在牆上。
賣草莓的又來了,他買了些,但這些草莓大多放過頭了!阿森巴赫又累又病的坐下來,有氣無力的唱著美麗會產生智慧嗎?是的,必須經過理性。這段旨在描速阿森巴赫迷亂的心理狀態,以及他到底在追求什麼?
第十七景 離去
旅館大廳對著海灘,旅館經理抱怨天氣越來越熱,房客們一個接一個離開,波蘭一家人也要離開了。阿森巴赫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旅館,看到一堆行李,問是否波蘭人要走了,經理回答他們要回寒冷的北方了。幾時?用完午餐後,我猜你也準備離開了。
阿森巴赫獨自走向海邊,坐在他常坐的椅子上。塔奇歐及傑西丘等人在玩耍,玩得打了起來,傑西丘把塔奇歐打倒,一腳踩在他背上,又把他的頭壓到沙堆裡,阿森巴赫想要站起來,「哦!不!」傑西丘把塔奇歐放開跑掉了。阿森巴赫輕輕的喊著「塔奇歐!」,塔奇歐向阿森巴赫招手,阿森巴赫跌坐回椅子上,塔奇歐繼續向海走去,音樂緩緩的在鋼片琴(或風鈴)聲及大提琴聲中消逝。
錄音介紹
本劇的確是布列頓自己的一個總結,而在布列頓親自督導下,由貝福德在1974年與首演人馬為Decca錄下全曲(425 669-2),皮爾斯在本劇中展現了獨撐大樑的氣勢,幾乎從頭唱到尾,他必須很含蓄的表達阿森巴赫的熱情及禁慾,這是他個人了不起的成就,也充分的顯示他對布列頓的了解。另一位量身訂作的是演唱多個角色(包括旅人、老船夫、經理、理髮師等)的John Shirley-Quirk,他也是布列頓的老班底,變換於各個角色中,毫不含糊。貝福德在布列頓的督導下,展現了布列頓風,是無可挑剔的權威。很可惜,本劇目前只發現這個版本,不知Virgin的希考克斯或Philips的柯林·戴維斯何時會錄到此劇,我睹他們會找在英國歌劇界執牛耳的Philip Langridge擔任主角。
留言列表